《吉娜》是一本由[法] 阿兰·罗伯-格里耶著作,湖南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13.00元,页数:133,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吉娜》读后感(一):如果在学法语那就太棒了
看完之后才知道这事一本教授法语语法的小说,虽然是中文版但也已充分感受到不同时态变换的频繁,小说内容有一种无限循环之感,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许多类似的影视作品。不过现在再翻拍成电影的话就有点老套了,语法学如果都能有这样口人心悬的小说辅助学的话那是多么幸福的事情,不知英文、中文。。。。。是否也有类似的作品,期待!
《吉娜》读后感(二):吉娜
从序言开始,罗伯-格里耶就玩开了。你以为在这里总算读到了点牢靠的东西——所谓牢靠,无非就是经验和逻辑,但你错了,没有什么是牢靠的,最后一章(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没能让你获得这感觉。只要不放弃对“真实”的期待,在《吉娜》里就会不断落空,不断下跌⋯⋯暴露的东西都是为了制造更强烈的晕眩感。
但最重要的是这本小册子给写作者的信心:牛逼小说需要的从来是文学能力,语言(法语!)、结构、动用材料的方式⋯⋯的能力,不是别的。
《吉娜》读后感(三):迷失在故事里
《吉娜》这本书是不期而遇的。阅读本身就是一种冒险,所以我没有拒绝这次邂逅,更何况罗布·格里耶这个作者名就提供了某种保证。
我是在地铁里和豆友交换到《吉娜》的。地铁站,是我认为最适合相遇的地方之一。其一是便捷,其二,也是更重要的,就是大家可以挥挥手就告别,不必目送。嗯,这第二个适合恋人的分手,这里只是提到一下。
《吉娜》的开篇,叙述者讲了手稿的来历。这是很多小说,比如侦探或冒险故事常见的手法。姑妄心之吧。哪里知道我就从这里陷入了文字的迷宫!
叙述者告诉我们,这本书可以当作一篇法语的语法书,可惜翻译成汉语就体现不出来种种时态变化、形容词词尾之类。这虽然是小说的实验性的体现,好在并非小说的全。我们首先遇到的是一个约会,但很快就发现连遇到的究竟是谁都成为了一个难题。我们和男主人公一样心甘情愿地受骗,也许是因为我们也立刻爱上了某物吧。
其后的叙述,一样样打破我们抱有的幻想,也就是说,这个故事不是告诉我们什么,而是告诉我们什么是不确定的。这个游戏就是小说的游戏。
作为新小说,这本书无疑带着一些冷漠,不可随意亲近,但绝对可以增加一些思考的乐趣吧。
《吉娜》读后感(四):格里耶的盗梦空间
每一个知名作家的去世都会为他的作品赢得一次新的阅读,2008年初格里耶的去世也不例外,而我也如书商所期望的那样,即时地搭上了格里耶的末班车,把译林的四本格里耶搬到了我的床头,几乎是一天一本领略了格里耶的风采。
说实在话,那时的格里耶带给我的绝不是一次愉快的阅读体验,在看完他的四本书(《去年在马里安巴》、《橡皮》、《嫉妒》、《》)之后,我发出了如下的牢:
“《嫉妒》,他在这本小说里几乎把他的“物”理论推到了极至,不厌其烦地对窗外的风景、窗户、柱子、门、墙、地板描述,而且是不带任何情感的描述,一只被拍死的蜈蚣最少被反复提及了十多次,一次简单的进城也商量了十多次,小说里没有任何让我们感到新奇的事物,事件,然后小说就这样完了,你知道我看完这本小说后的感觉是什么,我直想把他去从坟墓里拉出来,然后踢他两脚。
与格里耶相比,我知道我为什么更喜欢卡尔维诺多一些,因为现实的一切已经足够让我厌倦,我需要有人创造一种美,给我愉悦,卡尔维诺给我的正是这些,而格里耶,也许他的‘客观’描述更接近于这个世界的真实,但我已经太累,不想再承受太多的客观。”
虽然对格里耶的初次阅读对于我不是一次愉快的阅读体验,但我不能不承认他是一个很特别的作家,在那以后碰上他的作品还会买下来,以便看看他还能玩出什么新的特别花样。
在打开格里耶的《吉娜》时,我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再一次忍受他对“物化”的偏爱,但这一次他偏偏让我的心理准备落空了。从翻开《吉娜》第一页,到最后合上书(用时两个小时左右),几乎没有遇上任何的阅读障碍,但这并不妨碍格里耶给我造成如梦如幻的感觉,我不得不说,我无意中走进了格里耶的盗梦空间。
昆德拉在他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开篇云:“尼采常常与哲学家们纠缠—个神秘的‘永劫回归’观:想想我们经历过的事情吧,想想它们重演如昨,甚至重演本身无休无止地重演下去!这癫狂的幻念意味着什么?”
而格里耶的《吉娜》几乎就是将这种“癫狂的幻念”充分而又完美的演绎了一篇,你很难想象一个作者能在短短几万字的篇幅里给你制造了那么多是是而非的幻觉,而即使到了小说的结尾,等待我们的并不是迷底的揭开,而是更大的疑惑。
就象格里耶的《橡皮》一样,他的《吉娜》也披了一件侦探小说的外衣(至少一开始如此),一个男人(西蒙)从一个神秘女人(吉娜)那里接受了一项特殊使命,让他去车站接一个人,中途他遇到一个摔到的一个小男孩子,然后是神秘出现的小女孩,正当这个男人觉得他们的出现影响了他的任务完成时,却意外得知,他们也是吉娜秘密组织的成员,他们带领他参加了这个神秘组织的秘密聚会,也就是在这一次聚会上,这个男人遭遇袭击昏死过去。
如果小说到此结束,你会觉得你最少读到了一篇不错的短篇侦探小说,因为在侦探小说里所需要的元素神秘、阴郁、疑点重重,你都可以从中找到踪影,但小说如果到底结束,那这篇小说的作者就不会是格里耶了。
接下来,奇怪地事发生了,西蒙醒来之后,又想起了他的特殊使命,要去车站接一个人,你可以想象到,他又遇了了一个神秘昏倒的男孩,又是在一个神秘的房间里,不过这一次出现的不是一个小女孩,而是一个妙龄女子吉娜,吉娜告诉他,他现在的出现,不过是昏倒男孩子的一个幻觉,而他真正出现是几天以后,他也将遇到一个昏倒的小男孩子,更要命的是吉娜告诉他,他和吉娜其实都已经死去,有墙上他的已经显得斑驳的遗像可以作证。而在小说的结尾,失踪的是西蒙,但死去的却是吉娜。
在我的阅读经历中,从来没有任何一次阅读经历象这一次阅读《吉娜》一样,象经历了一次梦幻,支离破碎、纷乱不堪、不合逻辑而又象我们每次在梦中感觉到的那样又无比真实。也没有任何一篇小说象《吉娜》这样,轻而易轻就抹掉了过去与现在、将来的界限、生与死的界限,轻而易举地抹掉了现实和梦幻的界限。
读完小说,我们的下列疑惑依然没有解开:如果西蒙多年前死于一次海难,那么现在这个西蒙又是谁,是他的幽灵吗?但咖啡馆的那个侍者不才是他的灵魂吗?小男孩让和小女孩玛丽是西蒙的孩子吗?因为在吉娜的叙述中,玛丽的姨父才是西蒙。西蒙究竟有没有到过车站?最后死去的是西蒙还是吉娜?西蒙和吉娜的之战是不是象征着西蒙对吉娜的谋杀?小说最后为什么说,在西蒙的故事里所有出现的人物中至少有一个人物是存在的,那就是小玛丽?而客客气所把小玛丽的警察送回原处的“我们”又是谁?
如果我们试图用逻辑得出结论,恐怕是徒劳的?如果一切只是梦幻,那所有的一切都又是不必解释的。而在博尔赫斯的《圆形废墟》中已经给我们演绎过这种可怕。
《吉娜》读后感(五):老高手的奇门遁甲
——如果你讨厌他,是因为没有找到爱他的方式
格里耶这个坏脾气的老头子,每写出一新小说,都是一“新小说”,总是试图彰显万花筒般变幻莫测的想象力和永不干涸的创作才华。洋葱一样结结实实但只有一个空心的《橡皮》,无穷无尽的物体描写但处处弥撒着阴郁瑟冷的目光的《嫉妒》,让人喜爱让人愁,你读着痛苦难熬,但终于能咂摸出一些特别的滋味儿然后抻着脖子看他的灶台上还会出锅儿什么稀奇古怪的菜肴。其实读多了你会发现他其实只是一招鲜吃遍天——玩弄着层出不穷的叙述视角,却始终服务于“叙述”本身。
很多20世纪的现代派作家都试图在叙述上花样翻新,叙述技巧的推陈出新成为在文学世界的八尺龙须方锦褥上博得一席之地的超级必杀技。
海明威始终在电报体的外壳下孜孜矻矻的雕凿着他的冰山,一篇短短的《白象似的群山》就足以开山立派名垂千古,更别说《老人与海》《战地春梦》已臻炉火纯青的境界。然而晚年的创作枯竭却更可以说是陷入了他给自己的创作定位,在简的文字里终于无法再有创新。本来么,即使像《者》那样的名篇都有捉襟见肘的破绽:观察者视角仍然无法坚持贯通全篇,中途不得不借视角转换继续讲述故事,否则故事将过于破碎而超越“召唤结构”所能承载的美学极限。碎片式的叙述可以营造出小说的叙事美学,但每一块碎片需要有足够的面积和草蛇灰线、伏脉千里的逻辑关联,才能映射出足够醉人耳目的光彩。倘若这些片段四散得七零八落布不成阵,作者只会被认为是故弄玄虚,不成章法。所以说,作家在叙述技巧上的探索,走得越远,也就越须谨慎,一旦陷入第22条军规,就入了魔道,失去读者。没有了读者,再的作品也不过是一具庙堂上的尸骸。
福克纳可被称之为的作家,是他在宏大叙事的故事上拆拼事实的细节,将材料不断剪裁再重新拼接,繁繁复复,好像一朵无数层次的花,这边缺了一瓣,仔细看,下面一层还有一瓣呼应着这个空缺,处处看似模糊不清,但整本书读完,前后的枝节相关联上,才构成了一个从叙述结构到故事本身的层面都完整无缺的浑圆整体。作家要求的是读者的参与,他们不再像托尔斯泰、梅里美那样完完整整为你讲述一个情节连贯的故事,你仰在躺椅里翘着二郎腿只支愣着一根大脑神经便能轻松的读完,他们摒弃了懒惰的读者,掌握了语言的霸权:想读我的书么?想知道我讲了什么故事么?拿起你脑袋里的笔和我一起写这小说吧。《喧哗与动》是最好的例子,所以我常常强调切莫只沉醉于福克纳看似精心搭造的七宝楼台而买椟还珠,做了那忽略作品内容本身意义的傻事。
科塔萨尔的《克拉》,叙述视角都是“我”,第一人称限制性叙述。“我”所说,都是我所看、我所想。但这个大胡子作家,岂能落了窠臼。既然铺纸写这样一个平庸的故事,必要在那根貌不惊人的萝卜上雕出山水楼台。这一句话还是克拉心里所想,下一句话就变成了男孩的心理活动,虽然都是一个“我”,既不曾分章、换行,又不曾用提示语“XX说:”、“XX想:”,科塔萨尔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变换着视角,而通过语言的内容和情节的推动告诉读者是谁在叙述。到底是叙述推动了情节,还是情节推动了叙述,已分不清了,叙述与事实浑然一体,才是一座上好的玉器,缺其一,则只是璞玉一枚,美而无章,抑或精雕细琢的石头一块,美而价贱。主观视角的不停变幻就如同电影拍摄中的主观镜头之转变,如果你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这小说本身就是一以观众的眼睛、不同切换的主体的视角结构成的一心理活动为语言的电影。这是科塔萨尔叙述上的炫技,讲究的便是一个“天衣无缝”。
读《吉娜》的时候会想起格非的《唿哨》。他为你铺了一条实实在在的路,你放心的走着,眼前和远方的景物如此生动真实,触手可及,可当你走了过去,已一切皆非,再回头,也已不是来时的路。《吉娜》的第六章之前,虽然主人公始终在一个迷离梦幻的非现实场景中一步步走在故事的发生线上,虽然每一处场景、每一个新人物的出现都透露着诡异与疑惑,但总还是一个清晰的谜面,我们不停剥着这个卷心菜,找那个代表着结的内核。直到主人公挨了那一记重击再醒来时,从第六章开始,便似树 了一面扭曲的镜子,每新发生一件事、出现一个人,都与前文遥相呼应,但又并不那么准确的能方榫相接。叙述视角的变化开始弥补读者所读到的事实的残缺,但依然出现这样那样旁逸斜出的迷误,XX所说的话、所做的事,与前面的情节似是而非。不禁想起《罗生门》和致敬于《罗》的《雪山飞狐》,作者开始布阵,开始启动奇门遁甲,开始展开了广成子的太极图。似是柳暗花明,实则穷山恶水;遥见千军万马,近看踪影全无。
余华在写《活着》的时候,初稿时觉得处处掣肘,一个好故事却几番拖延难产不得出世,当他变换了叙述者,舍弃第三人称而改用第一人称事,这个动人故事便飞流直下三千尺,止于其不可不止。
无论多么精彩、高超的小说,莫不是一个字一个字写就的,是建立在语言的架构上,21世纪的小说发展,或许就在于语言拼接中的无限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