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湿透了我的笔,泪湿透了我的纸,泪也湿透了我的记忆。
——题记
还很小的时候,那时我还没开始读书,但已经可以清晰的记事了,姐比我大好几岁哪。那时姐已经学会织毛衣了,而且还会绣鞋垫,总之,觉得姐能做好多好多的活儿,可我还什么也不会,只知道成天没头没脑的玩儿,有时还成心的和姐堵气,后来才慢慢知道,那是小孩子的撒娇方式。
五岁那年冬天,姐给我织了平生第一件毛衣。那时生在农村的我们,穿毛衣算是一件难得的享受,也绝对是一件难得幸福的事儿了!那年,老爸卖了家里的油菜籽,姐就缠着老爸要钱买毛线,老爸知道,女娃学织毛衣不是件坏事,就勉强的同意了。之后姐就把我拉在身边,边量尺寸边织,快织成的时候,直接就往我身上套上试了好几次,弄得我也不耐烦,差点儿就跟她耍哭闹。最终在拆了好几次后,毛衣总算竣工了,淡蓝色,最简单的花纹——西瓜路。毛衣也彻底的穿在了我的身上,还在邻里孩子面前炫耀了好几天。那个冬天我过得特别暖和,从那开始,我也变得很听姐的话,慢慢的,我发现那种感觉并不只停留于那个年龄,一直到后来至今,姐仍很关心很爱着我。
我慢慢的长大了,我开始读初中的时候哥就因家庭贫困错学了,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一直到大学毕业,哥一直在帮助我完成学业。对我在学校期间的一切费用他从不吝啬给予。哥错学后做过许多杂活,受过不少的苦,甚至一段时间还在小煤窑里面做过苦力,那时他才十七八岁,也是在那段时间里,由于不规律的生活让他换上了严重的胃病。还记得在地里干活的时候,胃痛直让他躺在地里无能无力,脸色苍白,可他还是那样忍着熬着。我上大学的前一年,哥背井离乡去了沿海打工。高中毕业后,我告诉他我拿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并跟他讲我还想继续读的想法,他毫无犹豫的就给我寄回了几千元的学费。我也能理解他挣钱的难处,在学校申请了助学贷款。在几年的大学生活里,哥间隔着给我打电话,并断断续续的给寄去生活费。我知道打工挣钱是很不容易的,付出的是自己的血汗。我大学毕业了,哥也从沿海回到了家里,可我没见到哥像其他打工仔一样穿得阳气新鲜,姐告诉我,哥在外面吃俭用的,连衣服都不舍得买。听了姐的话,我心里真是酸酸的,哥对自己太尖酸刻薄,为什么对我却从不吝啬呢?这全承载了一个字——“爱”。很早的时候,我就感觉家庭对我们姊妹三人是多么的不公平,姐和哥都错学了,只有我完成了学业,这个学业不只是我的,似乎也是他们的心愿。
随着年龄的不断增加,真想说一声我不是小小孩了,可有时仍避不开父母那种简简单单的施爱方式。读大二那年春节,我从重庆回家陪父母过完春节后又要返回学校。要走的那个早上,老爸说什么也要我等等,非得给我煮几个鸡蛋带在身边,也算是他寄予的一点心愿。有些事在我们这代年轻人看来很是土里土气的事情,却寄托了我们年轻人难以理解的古朴的爱,那种方式带着山里的气息,带着山里的味儿,带着山里的色彩。他们很容易就把我们拉回到过去,拉回到童年,拉回到一个曾今拥有的世界。那样的回味很美,很妙,荡进心肠。
在这长大的旅程中,我们享受了太多太多的爱,只是很多时候,都在我们不经意间从指缝中轻轻溜走,没有一点感觉,甚至失去了记忆的痕迹。
爱无处不在,只是,我们有没有一颗感悟生活的心,那种感悟,犹如聆听寒霜落地,蚯蚓翻砂的天籁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