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这样的人,他们看不清自我,却又比其他人更想看清自己,一直在游荡,游荡着寻找故乡。
——题记
母亲总是说,如果我当初在家乡念书,或许能让她少一份牵挂,我何尝不懂母亲的心思,只是当时总觉得:十八年的人生像是笼中之鸟,无时无刻不在渴望着四角外的天空,于是,渴望出门的想法让我义无反顾的走上了开往远方的火车。从此故乡只有冬夏,再无春秋。
都说“父母在,不远游”,我却是个向往自由、闲散的无心之人。有人想家落泪时,我正沉浸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拥有着长不大的美好;当有人回家团圆时,我正在碧水青山之间徜徉,感受着旅途的快乐。我并非铁石心肠,只是不善言辞,从来如是。
我想我的家人,想念家中的黑狗花猫。我也时常想象着故乡的一切,我也怕丢三落四的自己一不留神就会将她弄丢,怕再回到那块生我养我的土地,却只能苦笑地听着贺知章所听到的“笑问客从何处来”。
越是如此,越是无人分享。
时常想念故乡的麦田,那是一个充满金黄色梦想的世界。风吹麦浪,涌动着诗意的年华,心在跳动,风在吹动。
对儿时的捡麦穗记忆犹新。
乐意下地捡的时候,会把所有的工具准备好,凭着一身冲劲儿,从早上到中午,收获颇丰。这时会理直气壮地向母亲讨要零食,这时候的母亲是有求必应的。
没了捡麦穗的心思,却又被家长“逼迫”,就算装备十足,也是没有耐心,往往半晌午就回了家,这时候回家是有“讲究”的,不可喧哗、不可奔跑,总之,制造一切不存在的现象。不然轻则是母亲的责问,重则是要讨几句骂的。
而且,儿时的自己最是期盼下雨天,既不用下地干活,又可以肆无忌惮的和小伙伴沿着村子疯跑。长大了,仍是最爱下雨天,却是怀了一份少女心的惆怅,心思变得细腻。撑一把雨伞,走在树林中,听着风吹树叶的声响,感受着雨滴敲打雨伞的节奏,走走停停,蝉声、风声、雨声、流水声,宛如悠扬的交响乐,这一刻,我的世界安静如斯。这座小村不大,却是我整个童年的乐园。
时光如一缕炊烟,日子时而缓慢时而悠长。祖母坐在老旧的屋檐下念叨着今年的收成,母亲忙碌着中午的饭菜,我仿佛闻到了炒葱花的香味,老狗小黑蹲坐在大门口俨然一个整装待发的战士,而我在远方,起风了,一切都还好。
长大了,总爱回想童年时光中的美好。那片麦田,那条回家的小路,那缕夕阳西下的微光,那些很久很久以前被风吹歪了的杨树,那片永远瓦蓝纯净的天空,那场来自鸵鸟似的鸡和灰头土脸的猫之间的战争。故乡——想你是戒不掉的瘾。
凉风阵阵,细雨纷纷,无论过去多久,无论我走多远,不管我有多忙,停下来时总会听到一个声音在呼唤,而这时,我刚好在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