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你最喜欢的流行歌曲吗？
虽然老歌唱着流水带走时间/改变一个人的故事，但每当流行歌曲伴随着你的青春响起，过去都会措手不及。
如下图所示：
剧照《想见你》。
追溯流行音乐的发展，它的历史并不长。至少直到19世纪末直到19世纪末才发明。在这段短暂的历史中，流行音乐的形式、媒介、消费模式和音乐实践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学术界对流行音乐的关注主要始于20世纪下半叶。法兰克福学派、伯明翰学派等我们今天熟悉的文化研究理论学乐研究奠定了理论基础。在新书《流行音乐与资本主义》中，日本流行音乐社会学者毛利家孝从包裹流行音乐的整体社会背景出发，重新考察了日本流行音乐的发展历史。比如这本书的标题，他主要思考的是流行音乐和资本主义的关系。
在毛利嘉孝看来，流行音乐既不是对抗资本主义的东西，也不是独立于资本主义存在的东西。它是从资本主义创造的无用、过剩和废弃的东西中创造出来的。它曾经是资本主义的副产品，现代社会的讽刺是，这种副产品已经逐渐改变，成为主要产品。此后，流行音乐的角色将继续改变。
《流行音乐资本主义》第六章经出版社授权摘编。在本章中，毛利嘉孝回顾后J-pop时代，日本流行音乐的消费和实践方式发生了变化。篇幅有限，比原文删除。
[日] 2022年8月，毛利嘉孝，耳田译，拜德雅|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
从早安少女组合到AKB48
在日本单曲十年CD在整体销量下降的趋势中，只有偶像保持了相对较高的销量。与此同时，热门男性偶像团体从SMAP女性偶像团体从早安少女变成了岚AKB48。
SMAP从早安少女到AKB48的变化更象征性地显示了21世纪前十年社会和媒体的变化。早上好女孩出生了CD1997年销量即将达到顶峰。起初，作为一名独立艺术家，五名成员成功通过了五天内卖出5万张唱片，主流首次亮相的考验，最终真正在地上首次亮相。
早安少女组合10专辑封面。
从1970年代的《明星诞生》开始，用电视节目来探索新人！（スター诞生！，日本娱乐传统从1971年到1983年开始存在。早上好，女孩在《各种浅草桥》中向观众展示节目幕后进程的手法，也是富士电视台于20世纪80年代确立的典型电视节目套路。
众所周知，他们1998年的单曲《拥抱我》HOLDONME！》（抱いてHOLD ON ME!）大红，第二年的《爱的机器》（LOVEマシーン）以195万张的销量成为大卖单曲，早安少女作为2000年代初的代表性偶像组合，开始活跃在演艺界。
早上好，女孩是电视和CD黄金时代这两个媒体的最后偶像。其实从《爱情机器》到《爱情21》(爱情レボリューション21、2000)，他们的歌曲总体上充满了从20世纪80年代中期到1990年代初泡沫经济的怀旧情结。由淳君（つんく♂）早安女孩的歌曲参考了从20世纪70年代到20世纪80年代初的迪斯科之声，吸收了从二战后的歌曲到黑人音乐的各种风格。可以说是20世纪末流行音乐的集成。早上好女孩音乐的背后是音乐工作人员为疯狂音乐迷编排和技术的支持。因此，虽然它是日本当地的流行音乐，但它也保持着同一时代的国际音乐水平。
早安少女组合早期专辑《Hometown》（ふるさと）封面。
在日本，早安女孩现在被认为是已经过时的组合，但在欧洲和整个亚洲，她们仍然被认为是代表日本偶像的团体，非常受欢迎，这可能是因为她们有很高的音乐水平。
另一边，AKB48是在CD秋元康于2005年发起的规划项目，销量大幅下滑。作为面对面偶像(会议えるアイドル）开始活动的AKB48.一开始发展不顺利。他们最初的活动是秋叶原的专属剧场AKB以48剧场为中心。AKB几乎每天，48名成员轮流交替演出。
然而，这种形式的活动并不是由这种形式的AKB在他们之前，有一群秋叶原被称为地下偶像(地下偶像)アイドル）女性进行同样形式的活动。
与普通偶像不同，地下偶像可以在主流大唱片公司发布CD或者出现在电视节目上，基本都是自己做的。CD，在网上发布信息，制作自费出版的照片集，在秋叶原店前等各种场所举办极小的表演，与粉丝面对面交流摄影俱乐、握手俱乐等活动，逐步积累一定的知名度。
与地下独立摇滚乐队和漫画和漫画市场有关（コミックマーケット/Comike）同人志或装扮（cosplay）类似的活动在2000年代中期形成了自己的市场，AKB这种地下偶像的手法沿袭了48项活动。
AKB48与以往地下偶像团体的区别在于，它以电视等主流媒体上的偶像歌手和秋元康的制作为中心。但就其最初的而言，很难说他从一开始就想象过AKB48以后会这么成功，我觉得还不如说他是在。CD当市场迅速下跌时，它对大型唱片公司和主流规划并不乐观，从而转向了一个小而不断扩张的独立市场。
《AKB48短剧剧照。
无论如何，就像它的名字所示，AKB48最初被称为秋叶原系，是游戏、动画、偶像等御宅族，经常流连于秋叶原。（オタク/Otaku）组成于主要市场。在形成之初，AKB48无非是市场与主流相对，小众化，细分化。
2007年除夕NHK(日本广播协会)红白歌合战晚会与中川翔子、莉亚·迪桑（Leah Dizon）代表秋叶原系登台等一系列活动后，AKB第009年发行的第14首单曲《河》（RIVER）单曲榜一举获得第一名。
正如之前所说，尽管2010年AKB48已经成长为一个怪物级偶像团体，在年度单曲销量排行榜的前十名中占据四席。然而，从最初的选择到他们达到顶峰已经五年了，这与早上好的女孩在出道前在电视节目中播出并首次亮相时已经获得了一定的人气完全不同。
御宅族消费主流化
从早安少女到AKB48的过渡不能只看偶像的世代交接。这一社会变化过程大致可以解读为‘御宅族消费’的主流化。
近年来，御宅族式消费的行动模式并没有开始出现在御宅族这个词诞生之前，这个群体的原型已经开始出现在20世纪70年代末。
在公众最初的想法中，动画、电脑、游戏、科幻文学等亚文化的核心消费者被视为御宅族。其出现的前提是，从20世纪70年代末到20世纪80年代，御宅族文化的经济和社会条件逐渐完善，特别是中产阶级的扩大，城市/郊区家庭的可持续核心化(父母和未婚子女)的发展，足以支持狂热爱好者消费活动的广泛范围，以及2LDK(餐厨房两室一)LDK以儿童独立房间为代表的家庭空间的个性化推广了住宅模式的普及。
《动物化后现代：御宅族如何影响日本社会》的日文版书封。
同时，任天堂红白机（ファミコン/FC）视频的诞生、视频的普及和家用电脑的廉价化也在建立御宅族文化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御宅族消费的主要行为特征之一——收藏——随着收藏成为可能的个人空间和相关技术的发展而成为可能。
然而，像这样的御宅族群体通常在学校和工作场所受到边缘化的待遇，因为他们只是当年数量上的群体。同时，由于主流媒体无法进行充分的信息交流，他/她们了另类网络和社区，如同行、同行、粉丝俱乐，然后了独立经济。
在此期间，御宅族一词被赋予了独特的社会和文化意义，尤其是当时的动画、电脑、游戏、偶像等狂热爱好者对时尚潮流表现出漠不关心的态度，使他们经常成为嘲笑的对象。随着1988年至1989年的好奇案件——宫崎勤事件的出现，多次绑架和杀害年轻女孩，以及录制过程，御宅族的社会形象在此后相当一段时间内充满了色彩。
然而，讨论御宅族文化及其社会背景并不是本书的目的。这里我想强调的是作为经济活动的御宅族消费。事实上，在那段时间里，这种消费模式已经开始出现在一般定位在御宅族以外的人群中。
例如，在以本书为主题的流行音乐领域，许多相对狂热的粉丝将收集前进摇滚、音乐和一些独立摇滚的唱片。同时，他们还将建立一个具有地下性质的良好社区，在这两种行为中都可以看到御宅族消费的影子。然而，这对主流音乐产业来说只是不够的道的小市场，绝不是音乐产业会积极吸收的对象。此外，从生活方式的角度来看，这些人并没有被视为御宅族。
剧照《再次出发》。
AKB48最具冲击力的是，它毫不掩饰地表明，人们不一定是为了听音乐为了听音乐CD。
最具代表性的例子是AKB总选举48。AKB48将定期举行总选举，让粉丝投票，然后通过投票排名结果决定下一首单曲中团体中心的成员。为了在总选举中投票，必须购买CD获得随后的投票券。在2011年6月的第三次总选举中，媒体不时爆出粉丝为了获得投票券而购买几十张甚至几百张。CD的新闻。
除总选举外，AKB48的CD还有各种礼物，如海报、成员签名、成员照片、握手会参加券等。有了这些附带品，他们就在了CD在销售低迷的时代，它奇迹般地获得了高销量。这种销售方法被称为AKB商法，多次成为大家非难的对象。
当然，不仅仅是偶像。对于许多支持者来说，许多流行音乐家的价值不仅在于音乐本身。很久以前，一些评论家意识到，音乐以外的元素，如造型、时尚和生活方式，也是吸引观众的重要因素。
《AKB心程纪实3：少女眼泪背后的剧照。
作为音乐的宣传手法是黑胶唱片或CD这种操作方法一直存在于附加特殊礼品（特殊经典）中。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它已成为音乐推广活动的一种常见手段，用于设计不同于普通版本的封套、特殊视频或海报。
而在CD随着数字化浪潮的推进和生活方式的变化，销量进入低迷期后，专注于小册子编辑设计的精装唱片再次作为销售策略出现。CD附带豪华小册子不如说小册子还附带CD精装商品——尤其是精选集、主题选集、再版唱片——现在越来越普遍。
早安早安少女身边也有被称为早安宅的地方（モーオタ/モーヲタ）狂热的粉丝(众所周知，AKB48在早期吸收了许多以前的早安房屋）。然而，即使是这些狂热的早安房屋，对于偶像级的早安女孩来说，也只是市场上的次要存在，所以即使说，黑胶唱片，CD实体音乐产品和音乐会的重点是音乐。
而“AKB商法质疑音乐产业的原则。
当然，我们也必须注意到，AKB48席卷市场的现象也有音乐产业整体下滑的原因。正是因为音乐消费的意义在每个人的生活中完全消退，才会出现AKB48独胜面。
然而，随着数字技术和互联网的出现，在音乐价格几乎为零的时代，AKB48创造了完全不同的商品并取得了成功。对此，音乐行业的相关人士应该认真思考和理解，因为从AKB从48现象可以看出，被称为御宅族式消费的经济一直是次级替代经济，现已成为首要的经济活动。
剧照《最完美的离婚》。
粉丝文化和主动消费
假如我们只是把这种御宅族消费作为被动消费活动来理解，那可能太片面了。正如我们之前所说，从一开始，以同人志和粉丝俱乐为代表的粉丝文化就在御宅族消费中发挥了重要作用（ファン文化）。对于一些狂热的动画、游戏和偶像粉丝来说，在日常生活中很难找到附近的信息交换对象，所以他们使用各种方法与其他远程粉丝建立了一个网络。官方、非官方的粉丝俱乐和以学校为单位的各种同事会议都是这些网络的节点，然后通过同事、漫画市场和其他展览联系在一起。
20世纪70年代末开始的印刷机和复印机价格实惠，1980年代末开始的家用电脑DTP（desktop publishing/桌面出版)技术的发展和近年来互联网等新技术的普及，对这些网络的进一步形成发挥了重要作用。
在这样的粉丝文化中，消费对象不是本地消费，而是根据粉丝的欲望进行编辑和改变。与此同时，粉丝们经常发明制作人从未想过的消费方式。
这种消费活动可能被称为主动消费，其典型的例子是在文化中被称为二次创作的行为。粉丝们利用动画中的角色、实际的角色、现有的设置和世界观来创作故事的二次创作行为，是另一种与收集完全不同的御宅族消费活动。
实际观察AKB48的营销策略会发现，运营商对粉丝的主动行动提出了各种要求。归根结底，AKB不是所有的粉丝都喜欢整个组合，大多数人只是特定成员的粉丝。所以，其实AKB48就是在你面前摊开所有的成分材料，就像积木一样。
粉丝们必须使用这些材料将其组合成自己独特的版本AKB48.总选举是用粉丝的手叫AKB48积木构成了新原创版本的装置。
《AKB心程纪实3：少女眼泪背后的剧照。
实际上，像AKB地下偶像48不再是大众媒体，而是粉丝培养的。这种自我培养的意识是地下偶像粉丝最大的乐趣，也是他们与其他主流偶像粉丝的巨大区别。AKB48是通过以总选举为代表的各种设备，将粉丝在面对地下偶像时的主动性转化为消费活动。
评论家宇野常宽AKB在48粉丝的主动消费中看到了一个独特的角色生成系统，并将其命名为n次创作”。
就AKB在48岁的情况下，一个创作者和二个创作者之间的关系发生了逆转。也就是说，粉丝群是一个创作，以秋元康为中心的生产团队是一个承担者，结果产生了无限的n创作周期，然后引发了前所未有的AKB48热潮。
我基本上同意宇野的评论，但与此同时，他还在AKB在《扩张现实的时代》中，48n次创作的逻辑可以看出通过黑客入侵（hacking）而不是来改变世界的可能性，并赞赏它，这让我觉得有点不同意。
在AKB这种生产和消费确实是一种全新的模式，但与可能性相比，它是一种彻底侵蚀我们的新的资本主义形式。这是我们思考当前音乐的前提，但仅此而已。这种新的资本主义模式不仅为我们的生活提供了新的可能性，也从我们身上掠夺了很多东西。将阿多诺的评论与这种新的资本主义模式相结合，重新解读，对现在来说是非常必要的。相对于盲目欣赏，认真思考AKB更重要的是，48现象的激进可能性和问题是什么。
我们将在上面AKB48现象被解读为御宅族消费的主流，但与20世纪70年代末开始的消费活动相比，今天的情况已经完全不同。当时，年轻的御宅族至少五十多岁，已经成为当今社会的中心人物。即使是政治家、经济学家和大学教授，许多人也公开说他们是御宅族。
曾经只占青少年文化百分之一的御宅族，逐渐成为跨越青少年到五十多岁中年人的多代文化。过去在家庭中分离出来的御宅族文化，现在已经开始成为家庭成员的共同消费对象。最近和孩子一起看《假面骑士》(ライダー，1971-（NARUTO，2002-2017)等动画或特拍的家长，就是这一现象的证据。
剧照《火影忍者》。
与此同时，随着互联网等技术的发展，被视为御宅族特征的收集行为和主动粉丝活动变得越来越方便。曾经依靠一定水平的收入和特殊的信息源或网络进行的御宅族消费，现在已经成为一种媒体素养（media literacy），不管是谁，都不能花太多钱。
经济学家秀臣将AKB48粉丝的行为被评为对应通货紧缩时代的精神消费。虽然有些粉丝为了获得总选举的投票权或握手券而使用同一张CD买了很多，跨地区连续巡演(追っかけ）每个人都会关注他们的行为，但这群以博客、推特等网络服务为中心的人的经济负担并没有那么重。尽管对于“AKB与同时代的其他商品相比，48相关商品是便宜还是贵？（AKB48的单曲CD与其他偶像相比CD价格更高)，但不要说和30年前的御宅族相比，就是和泡沫经济时期分期付款买豪车，去不符合自己经济能力的餐吃饭的年轻人相比，如今御宅族的消费支出确实微薄到不值得大惊小怪。
此外，御宅族消费的对象范围也在扩大。韩流最初以中老年妇女为中心，可以看作是其版本之一，但现在消费越来越全面K-pop流行可以称为第二次韩流。最初以电视剧开头的韩流，随着周边相关收藏和粉丝组织的成长，不断获得更广泛的粉丝群。
剧照《青年团：新西兰之旅》。
回到音乐，以视觉乐队为代表诸多J-pop越来越多的音乐家开始参与被称为动画歌曲的活动（アニソン）在动画插曲领域，专门重混动画歌曲DJ也开始出现，在秋叶原的俱乐很受欢迎。迪去俱乐蹦动画歌曲，这种情况可能象征着御宅族VS过去对立的亚文化结构最终开始崩溃。
当然，正如前面所说，御宅族消费将像今天这样反映为消费活动的主流，也是其他文化消费相对低迷的结果，导致其看起来独特。然而，在电视和广播等媒体急剧失去影响力的今天，我认为这种势头将暂时继续下去。
流行音乐作为情感商品
以上分析对于音乐行业的相关人士来说不应该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所以，让我们来思考这样的行业变化将如何改变音乐、音乐家和观众之间的关系。
我们曾说过J-pop音乐家逐渐成为耐克、阿迪达斯等品牌。如果我们继续从这个角度进行分析，现在正在发生的是这些品牌的多角度（diversification）。最初由鞋匠的儿子创建的运动鞋制造商通过制作鞋子不断扩大业务类型，最终扩展到与运动相关的时尚、饮料、装饰手表和运动设施的，J-pop变化也可能相似。
《BLACK PINK：照亮天空的剧照。
在推进多角化的同时，也要注意J-pop快餐化/快速时尚化不断加速。快餐和快速时尚不会让消费者犹豫选择哪种产品，同时，虽然菜肴和价格提前严格限制，但在限制范围内，多样性得到充分保证（AKB48名成员跟随优衣库[ユニクロ/UNIQLO]等快时尚服装店的商品群有些相似之处)。此外，乍一看，这种看似多样化/多角化的商店被覆盖在更大的购物中心盒子里。
这似乎与艺术家一直毫无顾忌地使用它（アーティスト/artist）一个词的用法也有很大关系。仔细想想，其实艺术家是一个不同于音乐家和歌手风格的不可思议的词。我们经常看到突破简单的偶像身份，实现艺术家领域这样的说法。如果我们从某个角度思考，艺术家这个词和偶像之间的亲和力似乎比普通人想象的要高。而像滨崎步、福山雅治这样性格多样的艺人，更像是典型的艺术家式存在。
通过被称为艺术家，艺术家可以跨越音乐家和歌手的框架。实现这一目标的第一步是写作。在过去，在日本的流行音乐产业中，除了民谣和摇滚歌手外，歌曲的创作也由作词人和作曲家分享。例如，在歌曲的全盛时期，有许多明星作词人，如阿九悠和松本隆。
《松本隆WORKS》专辑封面。
在J-pop在这个领域，很多歌手，尤其是那些会被称为艺术家的歌手，基本上都是自己写的。而且因为这些歌手几乎不为别人的歌填词，所以成了自己专属的作词人。因为歌词的创作者和唱歌的歌手可以被同对待，所以每个人都陷入了艺术家的语言直接传达给听众的错觉。在这个过程中，最重要的不是歌词的措辞、文学表达或想象象力，而是歌词能否简单直接地让听众感到共情。
从这个意义上说，2010年J-pop西野加奈是最大的艺术家。西野加奈的主要销售额不是来自CD，但来自付费下载，她的《好想见你好想见你》(会いたくて会いたくて，2010年彩铃平台Chaku-Uta®和Chaku-UtaFull®（着うたフル®）上下载量超过100万ChakuUtaFull®年度下载榜单第一。
正如许多人所指出的，西野加奈人气的秘密在于她歌中的抑郁。与此同时，这首歌不是通过的CD或iTunes，这种现象也可以看作是西野加奈被抑郁吸引的年轻女性群体大力支持的体现。
与这两个方面相比，西野加奈的作品被接受的方式让我觉得更有意义。当然，西野加奈的歌曲《好想见你好想见你》也是西野加奈自己感情的表达，》，但它也是西野加奈自己感情的表达，是直接唤起的碎片化的抑郁情感。许多观众对这首歌所表达的感受产生了共鸣。他们听着这首歌，泪流满面，然后去卡拉拉OK唱它。
如果流行音乐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那可能没什么错，但我们不应该忽视西野加奈的歌曲是通过手机等完全个人化的媒体下载和聆听的。手机下载的歌曲可以随身携带到任何地方，随时播放，所以它们不断潜入日常生活，变得碎片化，然后渗透到每个人的生活中。
剧照《再次出发》。
在这个过程中，共感概念的重要性变得前所未有。在当今高流动性社会，人们对不可预测的未来感到不安，这种不安正在增加。失去了公司、组织、家庭和其他曾经非常坚实的基础，逐渐表现出一种通过手机和互联网连接在一起的欲望，这种连接人的共同感往往被描述为治愈(愈合し）。
总之，现在J-pop艺术家生产的不是音乐、歌曲等具体产品，而是抽象的非物质情感产品，如共情和治愈。这种现象也完全对应于黑胶唱片CD等物质感强的文化产品向数字档案的非物质产品过渡。
虽然我在这里使用的情感商品这个词听起来可能有点奇怪，但这句话源于近年来引起社会学关注的情感劳动/情感劳动（emotional labor）这个概念。所谓情感劳动，是一种全新的劳动形式，既不能完全纳入体力劳动，也不能完全纳入脑力劳动。
特别是在服务业、餐饮业等第三产业，情感劳动可以看作是其主要的劳动形式。麦当劳（McDonald’s）笑0元（スマイル0)活动曾经成为一个大话题，可能是情感劳动的代表性案例。就像飞机的舱内服务一样，微笑、善良、开朗、精力充沛等专属于个人情感领域的职业生涯正在真正增加。
《心灵的装饰:人类情感的商业化》，[美]阿莉·拉塞尔·2020年1月，霍克希尔德，成伯清/淡卫军/王嘉鹏译，上海三联书店。
社会学家本田纪律指出，不仅是兼职服务业或餐饮业，而且应届毕业生的招聘。与以往的学历和实际的专业能力相比，近年来，企业更加注重非客观标准化的实力，如申请人的沟通能力、创造力和解决问题的能力。本田称这一新要求为超精英主义（超绩效主义/hypermeritocracy）。
超精英主义是指以不可识别、不规范的情感操纵能力（即所谓的作为人的能力）作为个人评价和地位分配的重要基准的社会状态。情感劳动在这个超精英社会中发挥着极其重要的作用。
简而言之，无法量化的情感、情感等领域，如今不断被资本主义侵蚀，也成为推动资本主义的重要因素。
正如我们在第二章中讨论的，出现在新资本主义中的音乐家被重新组织成理想的工人。因此，音乐家从音乐的职业分工中获得了自由。此外，通过被称为艺术家，这种自由化得到了更彻底的实施。
这种现象也可以在作为艺术家的偶像上看到。自小剧场以可以面对面的偶像的身份登场AKB即使上了电视，看起来也像是餐或服务业的店员。而成员们时不时地在日本组成跑来跑去，就像派遣成员一样。即使是他们在握手会、签名会等场合的日常微笑，也是连锁餐理所当然要求的情感劳动的版本。
《AKB48心程纪实2:受伤后追梦。
这种情感劳动与以往劳动框架中表面上的和蔼可亲和易于处理的区别在于，这些情感被内化为现实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分，以最大限度地发挥劳动的性能。福利、医疗、护理等领域的员工也以情感劳动为中心被动员。然而，引导他们面对劳动的主要原因是帮助他人。今天的资本主义运作模式是为了在劳动中调动与这些领域类似的情绪，不断传播网络。
所谓的情感商品是由情感劳动创造的商品，但它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商品，而是人之间的联系、交流、感激、爱和感动。
对于AKB很多人批评48总选举的投票权只是一种CD促销手段。面对这样的批评，大岛优子在2011年第三次总选举中击败前田敦子获得第一名时做出了回应:对我们来说，票数是每个人的爱。
我们不应该把它当作故意欺骗的谎言。同时，它不是一个场景。我们有必要从字面上理解它：粉丝们买的不是CD，不是音乐，而是被称为爱的无物质情感。当然，这种爱可能与我们一直认识的爱完全不同。
原作者/[日]毛利嘉孝
摘编/青青子
编辑/青青子
导语分校对/卢茜
